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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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租下

沈夏跟民警去了派出所, 路上,把石紅珂數次‘騷擾’她的事稍微說了一下,她的述求很簡單, 讓那位石紅珂別來找她了!

真的是, 一有事就過來找她!

關鍵是,找她也沒用啊, 她又給石紅珂解決問題, 每一次都是這樣, 說了下次還找過來。

搬了家還能找過來,真是奇了!

“有那種限制她靠近我的辦法嗎?”沈夏隱約記得哪個地方像是有這個政策的。

民警楞了, 仔細想了一下, 還真沒有。

派出所人手就那麽幾個, 哪看得過來呢。

他說道,“你這件事我會好好跟那位石同志談談的。”

沈夏失望:“她聽不進去。”

不能吧。

這好好說能聽不進去?

民警原本不信的。

後來沈夏去了派出所,沈夏在外頭沒進去。

這民警同志只要確定裏頭的那人是石紅珂, 是她棉紡廠的前同事,就行了。這事並不嚴重,主要是石紅珂有案底(被何團送到派出所), 這才比較麻煩。

現在屋主來了,屋裏沒有失竊, 確實又是認識的人, 這事就算是查清楚了。

可以放人了。

沈夏認完人了, 本來想走的,可又一想, 覺得她還得做點事。

於是往派出所裏頭走。

吳桂英拉她, “事完了, 咱們該走了。”進那地方幹嘛啊, 對於派出所公安局,像吳桂英這種平頭百姓還是有些怵的。

“媽,今天得把事解決了。”沈夏走了進去。

石紅珂在裏頭哭得稀裏花啦的,原本就憔悴的臉更加臘黃了,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。

“你今天去我家了?”

石紅珂聽到沈夏的聲音,猛的擡起頭,淚花把視線擋住了,她擦了擦眼淚,終於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沈夏。

她一把拽住沈夏:“沈夏,徐小建有沒有找你!你們是不是去約會了?”

前一句沈夏還能聽明白,後一句沈夏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了。

“石紅珂,我再跟你說一遍,我不認識徐小建,我有對象了,姓梁,你以後能不能別煩我了?”這話說了沒有百遍也有幾十遍吧。

“沈夏,你真的沒有見過徐小建嗎?”石紅珂不死心。

明明書裏說徐小建跟沈夏有交集的,肯定是見過了。

石紅珂腦子突然靈光了一下,是不是徐小建見過沈夏了,像書裏說的,窮追不舍,所以才不跟她在一起了?!

石紅珂看向沈夏的眼神變了,“沈夏,你別騙我了,你是不是看上徐小建家裏的錢了?”

沈夏叫來民警,“民警同志,你看到了嗎?”

她真誠建議:“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的精神科看一看。”

石紅珂:“沈夏,你不許走,你給我說清楚!”她尖尖的指甲往沈夏的身上伸過去。

被民警同志給攔住了。

沈夏看她這狀態,問民警同志:“她腦子有問題,我怕她出去之後攻擊我,同志,你們這有辦法嗎?”

石紅珂掙紮的很厲害,眼神充滿了攻擊性。

民警道:“我們會送她去醫院檢查的。”要是沒有問題,會把石紅珂送回家,“我會跟她家裏人好好說說的。”

“沈夏!”石紅珂聲音都快喊破音了。

沈夏就不明白了,她再一次看向石紅珂,“你看看你,我說的答案你又不信,還非要一遍遍的問,是不是非要我說出你心裏的那個假答案,你才願意停下?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?”

她把自己最大的不解問了出來:“你之前在棉紡廠工作,幹得好好的,後來為了一個男人,隔三差五的不上班。現在又為了一個男的,把我當成仇人,這沒了男人,你就活不下去嗎?”

真是讓人不能理解。

有手有腳,有工作,年輕力強能養活自己。

家在城裏,沒什麽短處啊。

就算想結婚,找個正常人踏踏實實談個戀愛結個婚,為什麽眼光這麽奇怪呢?

不是帶孩子的,就是名聲不好的。

那武子強算個正常人吧,還挺喜歡石紅珂,可是石紅珂不樂意。

石紅珂被沈夏說得有些茫然。

上輩子她就是嫁錯人,才過得不好,年紀輕輕就死了,這輩子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,難道想換個人嫁有錯嗎?

她也想找書裏的好男人何團長啊,可是何團長不要她。

徐小建……

書裏說徐小建不好,可是,可是他……之前不是這樣的啊。或許,他能改好呢?

石紅珂總是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
“你跟徐小建……”

沈夏聽到石紅珂說這句話,就覺得這家夥沒救了。

她直接找了民警同志,“同志,醫院有心理科室嗎,要是有的話,我覺得可以送她去看看。”

沈夏走了。

吳桂英跟著一塊出來的,沈大國在外頭等她們。

沈夏跟吳桂英說:“媽,要是以後我出差了,那姓石的再來咱們家,你別客氣,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。”

吳桂英道,“挺好的一姑娘,腦子怎麽不好呢。”

說完吳桂英才想起來,他們一家三口出來了,把沈大軍跟孫秋枝留家裏了,要是走了可得鎖門了。

吳桂英趕緊讓沈大國先回去看看。

“咱們去把鋪子定下來。”吳桂英去銀行取了錢,帶著沈夏去了看中的學校邊的鋪面,約的是五點。

她還跟沈夏說呢,“等會合同你來寫。”

筆她都帶了。

沈夏點點頭。

心裏想著,也不知道民警同志會不會帶石紅珂去醫院看看。

到了店面。

隔壁那姓幫著托管房子的許大姐看到她們來了,從隔壁出來,拿著鑰匙開了門。

還問:“你們可是定的租五年,不到期就走,這押金可不退。“

因為是長租,所以才便宜了一些。

“您就放心吧。”吳桂英拿著紙,“紙筆都帶來了,這合同咱們一字一句的寫。”誰也吃不了虧。

押一個月,一次給三個月的租錢,本來那姓許的想要半年的,可是吳桂英這邊一次給太多舍不得。

就談了一下,意思是要是以後生意好,那就半年一給,要是生意不行,擠不出那麽多的流水,沒法給半年。

硬給肯定是給得出的,但下來還在刷墻買桌椅,吳桂英怕錢不夠。

合同,一份兩式。

沈夏是按她媽跟那位許大姐說的,一字一句寫下來的,兩人看過沒有問題後,簽了字,還按了紅手印。

各自簽了字,按了手印。

許大姐把鑰匙給了吳桂英,拿著錢走了,這些錢她得小甘兩口子寄過去,現在銀行下班了,明天再寄吧。

吳桂英在鋪子裏東摸摸,西看看,租鋪子跟鋪房子的心情格外不一樣,“以後,咱們家就靠這個賺錢了。”她跟沈夏說。

“媽,這刷墻可不能只刷一樓,二樓也得一起刷。”兩人商量著該買什麽樣的桌椅,屋裏的東西該怎麽擺。

怎麽樣做什麽最多方便。

還要去買大一點的鍋竈呢。

一件件都是事,吳桂英真是恨不得一個掰成兩個用。

屋裏有之前留下的掃帚頭,把地掃了掃,雖說是空屋子,到底還有一些不要的東西沒清幹凈,兩人一起清了。

沈夏用筆記下要買的東西,兩人從鋪子出來的時候,天都快黑了。

吳桂英身體疲累,心裏卻是高興得很。

回去的路上,吳桂英問沈夏:“你在你大哥家住著,他有沒有說你大嫂到底怎麽跟娘家鬧掰的?”

沈夏看向吳桂英,“媽,合著你讓我去大哥家住,就是為了打聽消息啊。”

“沒那回事,我就是順嘴問問。”吳桂英雖然嘴上這樣說,可心裏還是想知道的。

過了一會,又問沈夏,“你哥真沒說?”

沈夏嘆了口氣,“看來不告訴你不行了。”

吳桂英路都不走了,湊過來聽。

沈夏見她媽這樣,壓著聲說,“大哥單位給他分房子,這事他就跟我說了。”連大嫂都還不知道呢。

吳桂英以為是聽錯了,扯了扯耳朵,,“那分行不是排資輪輩嗎?”怎麽就輪到了?

莫不是聽錯了嗎。

沈夏,“大哥去那單位有五年了。”

可不短了。

吳桂英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。

兒子有房子了。

不用在方家的屋檐下過日子了,想到這,吳桂英腰板都直了,恨不得立刻就去兒子家問問。

“媽,大哥說等那邊屋子東西置好了,再給大嫂一個驚喜,咱們倆這事就別透露了。”沈夏說,“爸跟二哥那邊也不說。”

吳桂英一口答應。

臉上的喜氣洋洋是藏都藏不住,“咱們家這日子是越來越紅火了!”

這心情好,就想買東西。

看面有擺小攤的,吳桂英買了些麻花,又看到賣糕點的鋪面,買了些紅棗糕,稱了些鹹口的餅幹。

又買了孩子吃的零食。

“媽,夠了。”沈夏拖著吳桂英往外走,“咱們接下來忙得很,哪有空吃這個。“

吳桂英懊惱,“應該買單個裝的,這樣忙累了還能吃點填填肚子。”

說著又想進去買。

沒想到,走得太急,跟一個人撞著了,是個姑娘。

“怎麽走路的!”

沈夏上門,“不好意思,下回一定註意。”

“下回可不能這樣了。”姑娘見沈夏她們認錯了,態度就好了,人家胳膊都撞疼了。

沈夏抓了把散糖當賠禮。

姑娘小下巴一翹,“我不吃糖。”吃糖會長胖的。

說完一扭身,走了。

這姑娘挺會穿衣服的啊,這衣服像是改過,腰線掐得很細,看著身形特別好。

沈夏就看了一眼,回來拉著還想買東西的吳桂英回了家。

先回了家。

沈大國做好了飯,雖然味道不怎麽樣,但是吃了能飽。

“你回來的時候,你二弟跟弟妹是在咱們家,還是都走了?”吳桂英問沈大國。

“在呢。”沈大國的語氣有些心虛。

門是搭上的,原本應該掛鎖的地方插了根筷子。

吳桂英怎麽這麽不信呢。

她起身去屋裏,準備看看家裏有沒有丟東西。

沈夏吃完,往大哥家去了,東西還在那邊呢。

往大哥家窗戶看了一眼,燈是亮的,她擡腳往上走,走到中間的時候,下來一人,一看,還是認識的。

“成才?”是沈成才吧。

沈夏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,這才敢確定。

半年沒見,沈成才真是大變樣了,頭發梳得蹭亮,還穿上呢子衣了,腳下穿著小皮鞋。

“你發達了?”沈夏上上下下的打量沈成才。

沈成才也認出了沈夏 ,拉著沈夏下了樓,往二樓沈山家指了指,“大堂哥在家嗎?”他是過來借錢的。

他最近談了一個女朋友,城裏人,有正式單位,人長得也漂亮,就是談戀愛有些費錢,他手頭有些緊。

沈夏扯了扯沈成才的呢子大衣:“你這身呢子大衣都不便宜吧。”

“別扯,當心扯壞了,”沈成才見附近沒人,小聲說,“這是租的。”一天五毛錢,要不是那家衣店眼他關系好,這個價錢還租不來呢。

原來這身行頭是租的。

打腫子充胖子。

沈夏不跟他廢話了,開門見山,“成東的事你知道嗎?”

“我哥怎麽了?”沈成才一直在單位住,自己賺錢自己花,不像他哥,賺的錢都往家裏拿,給媽存著。

沈成才才沒那麽傻。

沈夏把沈成東的事跟沈成才說了,連孫秋技找人證不順利的事也說了。

沈成才半天說不出話。

沈夏知道他聽進去了,說:“你去毛蒙蒙的朋友問問,你大哥的同事,你別明著找,私下找,你口才不是家裏最好的嗎,這事可就靠你了。”

沈成才深深的嘆口氣,“我哥腦子真是缺根弦。”

怎麽找的女朋友?

他怎麽就這麽命苦呢。

算了,女朋友的事往後挪挪,現在先把大哥撈出來最重要。

沈成才回去就把租來一身行頭給退了,跟單位請了假,連夜去了毛蒙蒙的老家。

沈夏在大哥家住了兩晚。

第一天大嫂挺熱情的,第二天大嫂的態度就冷淡了下來,沈夏本來就是住兩天緩緩神,第二天下午,跟著吳桂英還有沈大國一起,除了自家的三輪車,還另叫了一輛三輪車,搬了好幾趟,總算是把東西搬過去了。

吳桂英早上還想去擺攤,沈夏沒同意,“媽,這天越來越冷了,咱們趕緊把這邊鋪子收拾好,到時候開業。你這早上中午去擺攤,就下午那麽一點時間,哪裏忙得過來?”

擺攤這事吳桂英還是不想丟。

後來一咬牙,決定不自己刷墻了,把這活給包了出去,自己還跟沈大國出去擺攤賺錢,只不過,原先出攤從那筒子樓到學校門口,現在啊,是從鋪面到學校,近多了,也不用那麽早起來了。

吳桂英跟沈夏說,“你先在筒子樓住著,等這邊收拾好,你再搬過來。”至於她跟沈大國,為了出攤方便,就在這邊湊和吧。

反正木板一拼就成了床,爐子什麽的也有,能做飯。

筒子樓那邊鄰居都住熟了,沈夏一個人在那住著,也不用怕,在是真有事,喊一嗓子,左鄰右舍的都會來幫忙。

只不過,沈夏雖然在筒子樓住,但鋪面這邊小工過來刷墻的時候,她得看著。

等吳桂英他們收攤,她就能自由活動了。

這墻刷了三天,樓上樓下刷了三遍。

這墻一白,整個鋪子都大變樣了,樓上也是,要不是門窗有些舊,那房就跟新的似的。

說到門窗,樓下這大門得換個顏色,窗戶有幾塊玻璃破了,也得換。

鋪面的招牌寫什麽呢?

吳氏麻辣燙?

醫院。

“病人怎麽樣了?”

“貧血,營養不良,”醫生給開了藥。

過了幾天,病人又來了。

營養不良更嚴重了。

病人家屬說病人不吃不喝。

再一問,這姓石的病人是失態了,受了打擊,緩不過來。

石紅珂她媽受不了了,覺得這樣下石紅珂就要死了。

想到這一切都是石紅珂從派出所回來開始的,心一狠,把女兒又給送到派出所去了。

“你女兒來的時候好好的,回家的時候就成這樣了,這事賴你們。”雖然話說得兇,可她是偷偷摸摸走的。

反正,這事派出所得管。

民警同志很無奈,最後想起沈夏的話,真的帶石紅珂去看了精神科,沒查出毛病,還是營養不良。

給打了營養針,好一些。

可病人病情好像更嚴重了,每天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。

後來民警同志就送石紅珂去了省級醫院。

這位精神科的醫生是學了心理知識的。

用了粗淺的催眠。

總算是把病情給根給查出來了。

他跟民警同志說,“病人的精神出現了問題,她覺得自己活在一本書裏。”想了想又說,“她確實篤定自己在這本書裏會過得很不好,喪失了求生意志……”

現在要糾正這位石病人的想法。

他得讓她明白,他們生活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,而不是什麽書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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